第二百三十四章 针锋相对
第二百三十四章 针锋相对 (第1/2页)“好恶毒的人家。”文瑾气愤地道。
在南港城,只有姚家能让捕头拒绝收礼,也只有他们能驱使官府为虎作伥,文瑾沉默了一会儿,问丈夫:“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钱隽微笑了一下:“他们这是逼我亮出身份呢。”
“唉哟,老百姓当久了,我都忘了你是谁了。”文瑾不好意思地拍拍胸口,“我刚才还以为,咱们必须到公堂上和官员激辩一场,才能不会被投入监狱。”
“呵呵!”钱隽笑,“若是能讲理,我也不妨好好和那些官员谈谈朝廷律法,只怕咱们一家人会被直接投入监狱,然后不明不白就那么死了,最后还要背上一个肆意杀仆的恶名。”
文瑾也这么想,事到如今,钱隽也只有公开身份这一条途径了。
萧国公的女婿这个名头,远远震慑不了姚家,反而会引起他们更加疯狂的迫害,这个念头也就在文瑾脑海那么一闪现,就被自动放弃了。
捕头见钱隽根本不买账,别说乖乖跟他去衙门,反而让人搬了一张椅子,在院子里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一下子暴怒起来:“你想造反不成?”
“这么大的帽子我们还戴不起!”王杰已经得了钱隽示意,但依然先礼后兵道:“事情是明摆着的,是有人要害我们主子,你不帮着追索凶手,反而要把苦主带到衙门,所为何来?”
“这是破案需要,你懂什么。”捕头声色俱厉地道。
“破案需要?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交银具保?你为何不肯答应呢?这也是破案需要?”
“你们外乡人,谁肯担保?”
“你怎知道没人肯担保?”
捕头咬了咬牙:“我现在倒要看看,谁来给你们担保!”
谢启先和付成娃一家就在院子外面等着呢,刚才出事,王杰就怕对方又要让主子去官衙,已经派人去请了,跟着这两家的,还有那一天和捕头对峙的几个义气汉子,他们多数无家无口,平日里虽然有些好逸恶劳,但却心性侠义,喜欢抱打不平,那次事件之后,钱隽曾授意王杰和陈凯去请他们吃酒玩耍,和他们成了好朋友,今天一听这边有难,立刻都来了。
捕头没想到王杰出门转了一圈,带回一帮子当地人,连这一片的里长也在内,脸儿就黑了下来,他阴测测地问那些人:“你们这是愿意为一个外乡人担保了?他是罪犯,你们可要跟着连坐的。”
王杰在一边接了一句:“注意你说话的措辞,我们主子不是罪犯,你若是妄想威胁保人,强押我们主子去衙门,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吃不了兜着走?我不知道你如何让我兜着走!”捕头狞笑了一下,“你们有花钱贿赂邻居求保的嫌疑,连同他们,都要押送衙门,等候知县老爷审理。”
几个保人中,有害怕变了脸色的,但多数都气愤难当:“你这么做,还有王法吗?”谢启先质问道。
“我们就是王法,哪个敢拒捕,当造反论处,都带走!”
就在这时,守门的王虎胆派人过来报信:“老爷,太太,守备带人把宅子围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捕头冷哼一声,狂妄地踢了距他最近的谢启先一脚。
王杰大怒,一巴掌把铺头打了个趔趄:“睁大你的狗眼瞧瞧,知道我们主子是谁吗?敢在这里撒野,不想活了。”说完,不由分说,扯开捕头的领口,从他胸口扯出一个钱袋,“你收受贿赂、贪赃枉法、诬陷好人,我们要把你扭送官府治罪!”
捕头气得浑身发抖,从来都是他指责别人,还没有碰上过被人指责的:“你,你造反!”
“除了会扣大帽子,你还会什么?”王杰一边说,一边动手,陈凯趁机过来,把捕头放倒,捆了起来。
几个捕快目瞪口呆,站在一边不知所措,他们不明白一个普通商人,何来这么大的胆子。
事到如今,捕快们第一想的,就是这个姓钱的不要命了,想造反,随即,他们又想到钱这个姓氏,在巨荣,可是最高的存在,不会是这个姓钱的是皇家贵胄,来这里微服私访的?
一个年级略大的捕快低声说了一句他的想法,其余几个都吓得冷汗淋淋,脸色苍白,战战兢兢想要跪地求饶,但又怕判断失误,丢了大脸,一时面面相窥不知该怎么办。
几个保人也有些害怕,他们毕竟是普通百姓,从来都是见官矮一头,哪里见过把捕头捆起来的?何况外面已经被守备带兵堵了门,难不成这人真的要造反?几个人也是心慌意乱,脸色泛白,他们和钱隽接触时间不长,只是觉得这人义气、能干,可绝对没有想要结帮造反的意思。
还是谢启先最先回过神:“我们东家,绝不会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他今天真的冤枉,或许是想把事儿闹大些,让那些狗官不敢轻举妄动吧。”
“嗯,肯定是这样,那些狗官也确实过分,竟然守备带兵来了。”这话一下子就说歪了楼,几个保人又脸色苍白起来,和衙役对抗他们已经没胆量了,更别说大兵。
莫说普通百姓,就是有功名的秀才遇到兵,都有理说不清啊,几个人正在一起嘀咕,有眼尖的看到守备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呀,守备大人竟然眼神闪烁,一脸惶然,平日的威风呢?
几个普通百姓看不懂,那几个衙役可就不一样了,他们立刻就确定刚才的推测是正确的,在守备大人跪到钱隽面前时,也跟着跪了下来。
守备脑袋磕着地面,砰砰响:“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钱隽一伸手:“你带兵过来,可有朝廷的行军令?”
私自动兵,那是死罪,守备顿时一脸都是冷汗,期期艾艾地道:“知府大人派人去通知的,并无行兵令!”
见钱隽一挥手,似乎要把他拿下,守备急忙道:“知府大人派的人随我而来,我有人证的。”
巨荣的军队有这样的规定,就是地方官为了维护治安,可以不用请示,在没有兵符的情况下,调动百人以下的军队。
“去,把那人带来!”
守备对跟着跪在身后的亲兵下了命令,有两个亲兵跑步出去了,不到一盏茶时间,两人脸色苍白地回来:“莫师爷跑了。”
守备汗如雨下,嘴巴嚅嚅了几下,磕头求饶道:“请将军明察,下官确实是奉命而来,不是私自调兵的。”
见钱隽冷冷地看着,不说话,他更加慌乱,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辩解。
“你和知府勾结,这不是头一次吧?以前还干过什么坏事?”钱隽忽然问。
守备愣了一下,低下头没说话。
“那就是说,你要把今天的事情全承担下来了?”
守备身子一哆嗦,这可是死罪的,一死百了,自己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才有了眼下的富贵荣华,他可不想做别人的替罪羊。
钱隽看他低垂着脑袋,但放在地上的手指却勾回去又伸直了,证明他在盘算,便并不把他逼得那么急。
巨荣朝已经经历了五朝天下,重文抑武,武将最多也就吃吃空饷,只要没有丢了营盘,多数还不至于犯死罪,钱隽料定这个人,不会为地方官被黑锅。
果然,在钱隽喝完一杯茶后,守备低声道:“知府于文也只在这几年冬天调过兵,当时有一个村庄的百姓不肯服劳役,卑职率兵去弹压。”
“为何不肯?”
“这几年为了修桥铺路,南港城十五岁以上五十五一下的壮年男丁,都得做五六十天的苦工,他们受不了了。”
“修的那段桥,铺的那条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