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三、 (第2/2页)顾灵毓正握着傅兰君的一只手,专心致志地用针和小镊子为她拔去手指和掌心里的花刺,床头搁着一只小盘子,里面放着一堆酒精棉球,顾灵毓挑去一根刺,再用棉球擦一擦为伤口消毒,棉球过处一阵凉丝丝,顾灵毓微微低头侧脸,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打在他的脸上,他有舒展如鸦翅的剑眉,鼻梁挺拔。
在家里,顾灵毓穿了一身长衫,温文儒雅,假如你事先没有听说过他,根本不会看出来他是一个武夫,你只会觉得他是个翩翩世家公子——当然,他也不能开口。
看到傅兰君醒,他笑嘻嘻地说:“傅小姐真心急过门啊,自己坐着黄包车就飞奔进我家了。”
傅兰君气的肝儿疼说不出话来,顾灵毓放下她的手,给她掖掖被子:“放心,我顾家肯定会用八抬大轿十里吹打迎你进门的。”
傅兰君一口郁结的肝气好半天才舒下去,她问:“我的花呢?”
顾灵毓脸上的笑容淡下去:“你摔倒的时候扔了出去,我一脚踩扁了。”
怒火上头,傅兰君霍地坐起来,一个巴掌招呼过去,被顾灵毓攥住手腕,顾灵毓拧眉看着她:“这就是傅家的家教?”
傅兰君冷笑:“我家的家教就是这么差,顾公子还是另觅佳人吧,别让我辱没了你家门风。”
顾灵毓噗地笑了:“我不。你养过鹰吗?听说过熬鹰吗?我就喜欢把凶巴巴的鹰训练成听话的小鹦哥。”
他是军人,骨子里有一点蛮横的征服欲和破坏欲,他站起身来:“进了我家的门,也就不要再惦记着别人送的花了,你要乖。”
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心里有人!傅兰君冲着他的背影喊:“我不喜欢你,你知道的。”
顾灵毓转过头,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有什么大不了?大多数夫妻成亲前都没有见过面,我的父母也是,可是他们现在多恩爱,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就像他们一样。”
定亲两个月后,在旧历八月的一天,傅兰君嫁给了顾灵毓。
南公子没有来参加婚礼,婚礼前两个星期,他和未婚妻东渡去了樱花国,他托人送来了结婚贺礼,一对小小的金玫瑰,傅兰君的是襟花,顾灵毓的是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