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亲事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亲事 (第2/2页)“父王,那你就不要操心了,儿子今后就不娶了。”
“世子!”仁亲王生气了,厉声呵道,“你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父王!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却坚决不肯答应,为什么?你刚才的理由,都是托词,无非是萧大小姐太能干了,又恩怨分明,那个女人害怕她。父王,你为何不打听打听,萧大小姐和两个继母都相处十分融洽,可见她是个孝顺明礼的女子,你怎么就先入为主,认为她一定会和那个女人合不来?你就听听我的话,一句也不行吗?”
仁亲王没说话,他能说什么?校场陷入沉默,寂静地令人难以忍耐,仁亲王过了一会儿,还是鼓气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什么?你让我娶一个刘家女?父王,这样的话,你是如何说出来的?你很爱她,不愿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可你为何不想想我?我也是人啊,我是你亲生的儿子啊,你竟然连我这么一个心愿都不肯达成?枉费我当年听说西疆战事吃紧,不顾生命危险,跑去为你分忧,我的心意,爹爹,那是用血和汗表达的,还不及她几滴眼泪吗?”
仁亲王大惭,同时也恼怒异常,忍不住怒斥道:“竖子!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这事儿,从古到今,都是长辈说了算!”
“我非卿不娶!”
仁亲王也不是一点不爱儿子,想当年,自己不也不想娶沈明婷吗?嫌她太有主见,桀骜不驯,但事实证明,父母的意见是正确的。沈明婷不仅知礼仪懂进退,还胸有丘壑,仁亲王承认,自己以前就是个纨绔,还是成亲之后,在沈明婷的循循善诱下,才奋发起来,读书习武,成了兄弟中最出息的一个,文才武略,远比先皇都要好。
他现在,也不是只顾自己的心意,不肯成全儿子,而是真心为这个家着想的,妻子不管多么错,她也是太皇太后指婚的,他必须得顾全面子,那这个家里,媳妇就不能太强势,不然,自家先内讧起来,外人如何不欺负呢?他很恼火儿子为何想不通这一点,聪明漂亮的女人,也不是萧大小姐一个人,娶哪个不一样?他当年……,好了,不说当年的事儿,就说眼下,自己已经退了好几步了,儿子不喜欢笨的,那好,不要了,儿子想要聪明漂亮的,那也行,刘家女孩,的确很出众的,尤其是才艺,肯定比萧大小姐好很多,为何儿子一步也不让,这么固执?
父子俩在校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管家林公公急得不停地搓手,原地打了不下一百个转儿,也一个办法都没想出来。
“小隽,我告诉你,我这就进宫,让太后赐婚,你有种,去给太后说去!”仁亲王一甩手,掉头就走,还没两步呢,就听见校场外面的人齐声惊呼,他一转身,看到儿子头顶银光闪过,一头乌发,散乱地垂落下来,糊在英俊又有些沧桑的脸上。
钱隽竟然掏出匕首,贴着头皮,把自己发髻削了。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他这是表明,要和自己断了父子关系的啊。仁亲王只觉得有股腥甜涌上喉头,“噗——”,他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了晃,便要倒下。
钱隽一把冲过去扶住了,等林公公跑到跟前,他把父亲交了过去,转头吩咐人去请太医。
其实,仁亲王也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太医来看过,吃了药便醒了,留言要静养。
郑再新帮钱隽找了一顶纱帽,先用发带把头发勒在头顶,然后带上帽子,好在这个时候已经入秋,戴帽子人多了起来,并不觉得出格。
仁亲王府发生的事情,很快让人报到了宫里,把永昌帝气得不轻:“传仁亲王世子!”
钱隽进宫后一言不发,乖乖跪着,任由皇帝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看到堂弟这个样子,皇帝为难了,敢和自己争女人,不是这个堂弟的胆子有多大,而是,他对这个女子的心意,实在太痴,现在,他若是顺了仁亲王的意思,非要逼着堂弟放弃,结局会是什么,皇帝心里也没谱。
钱隽不会宁可去死吧?
皇帝心里没底,最后也只能骂一场而已,对于钱隽的婚事,一句话也没有:“回去,好好照顾你父亲,他的病要是好不了,你提头来见吧。”
“是!”
太后本来准备训一顿钱隽,被皇帝挡住了:“母后,我刚才就做了这样不明智的事儿,完了之后呢?是给他赐婚,得罪仁亲王呢,还是顺了仁亲王的意思,把钱隽逼到绝路上呢?”
“这孩子,怎就这么犟呢,好女孩多了,为何就认定萧家大小姐?”太后说完,好一会儿不说话,最后叹了口气,“这个仁亲王,萧大小姐多好的女子,他为何就容不下呢?不就是刘氏那个贱人,害怕把自己比下去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太后和皇帝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
仁亲王和儿子闹得不可开交,萧逸一行却在整装待发,永昌帝本来想把钱隽派去,起监视和约束作用。钱隽想娶文瑾,但他是有原则的人,肯定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才来个大义灭亲,而是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会立刻采取措施的,这样,萧逸和刘广众不敢轻举妄动,皇上的旨意,便会顺利地实施下去。
但现在,皇上除非赐婚,不然,如何能把钱隽派出去?永昌帝恨透了仁亲王妃,但却对这个女人无可奈何,他相信,仁亲王妃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仁亲王估计都活不下去了,仁亲王妃这个女人,就像趴在名贵花瓶上的老鼠,令人打又打不得,留着很恶心。
永昌帝最后不得不把威远侯召进宫,让他监视萧逸。
“皇上,微臣不是萧国公的对手啊。”
“那,你另外给朕举荐一个人,代替萧国公。”
“皇上——”威远侯苦着脸,答应下来。
威远侯武功不行,行兵打仗也不行,但有一条很厉害,善于扮猪吃老虎,搞阴谋诡计很在行,永昌帝知道他只要豁出去,是能够完成任务的。
再说仁亲王妃吧,真是笨人教不聪明,她见丈夫倒了下来,心里又慌乱又难过,衣不解带地伺候了几天,仁亲王的病情总算见好,能够起来走动了,她这才收拾了一下,递牌子进宫,到太后跟前告黑状。
太后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呢,好吧,罪魁祸首来了,耐着性子,听完仁亲王妃的哭诉,太后问:“你觉得,我该给你撑这个腰,给世子赐婚,把你娘家侄女嫁过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皇家就是个菜园子,谁想来就来了?”
仁亲王妃一下子就跪在地上了,眼泪汪汪地说道:“太后,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说,世子,世子也太不孝了,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他竟然敢削发,这,这,也太丢我们皇家的人了。”
“既然敢削发,那就让他出家去!”
太后那是气话,没想到仁亲王妃却当了真,她眼泪说停就停,满脸希冀地抬起头,随即才觉得不对劲,低头讷讷道:“这怎么行?”
“你还知道不行?仁亲王世子,不光是仁亲王府将来的顶梁柱,还是我巨荣朝的顶梁柱,你敢让他有什么闪失,仔细我剥了你的皮。”“是!”仁亲王妃又眼泪长流,她还是那种不装假的哭,完全本色表现,把太后烦的,摆手让她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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