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陆珩追妻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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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悠气势逼人,根本不给张朝反驳的机会。说完该说的,拎着包转身就出去了。
雅致的包厢里,就只剩下陆家母子跟张朝。张朝站在角落,一动不敢动,眼睛不住往陆平川的方向瞟。陆平川则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垂立两侧的手,却渐渐攥紧起来。
陆母十分不喜欢夏时悠刚刚那股子刁蛮劲,翻了个白眼,但心情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好了,平川,妈也看见了。这姐妹俩,一个比一个厉害,哪里有阿凤温婉贴心?”陆母觉得事情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儿子跟那个女的,都闹成这样了,而且那个女的态度也摆出来了,儿子又没再说什么,想来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来,“走,平川,咱们回去吧。”
陆母去拉陆平川手,陆平川却避让开。
“平川,你这什么表情啊?”陆母望着儿子,皱眉,“难道,你还觉得妈会害你?”
“蔷薇的号码,谁给你的?”陆平川声音很平和,但是力度却不容小觑,他看似问得漫不经心,但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力量,“张朝?”
“平川,号码的确是我给伯母的。”张朝见躲不过去,忙过来说,“我是想,这件事情,总得大家面对面坐下来解决。你看,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陆平川轻声反问一句,扯唇笑起来。
可才笑没一会儿,他便伸手拿起桌上一只茶碗,狠狠扔在地上。“砰”一声,吓得陆母跟张朝都抖了一抖。
陆平川彻底变了脸,平时温和的男人,一旦变了脸,绝对杀伤力十足。陆母还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这样,吓得站在一边,哆哆嗦嗦的,也不敢说话了。
“张朝,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去工作室。”陆平川声音又恢复了平静,看都没有看张朝一眼,只望着自己母亲,目光微冷,“我离婚,跟夏小姐没有半点关系。就算她再不会原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这个婚,我也是必须离。您闹就闹,您要是不嫌丢人,可以再把您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在第一医院、在这H城再演一遍。”
“我只说一遍,您做什么,我已经不在乎。”
说罢,陆平川转身就走。
张朝缓过神来,连忙追过去喊道:“平川!你不会来真的吧?”
陆平川没有搭理他,张朝追了几步,又折回来。望着同样手足无措的陆母,扭曲着脸:“伯母,您看这……”
陆母说:“他变了。他早变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听话的孩子了。”望向张朝,“张先生,这件事情,对不住你了。你放心吧,平川那边,我会去说。再怎么样,我也是他妈,他不敢对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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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陆平川没有回工作室,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平川,你怎么回来了,你妈呢?”开了门,陆父问了一声,但见儿子脸色不对劲,他道,“怎么了?”
陆平川没说话,只转身走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醒着,脸色苍白,头发也有些乱。
见陆平川进来了,她笑了一下,喊了声:“平川。”
陆平川走过去,在病床边坐下,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工作很忙吗?我看你,好像脸色不太好。”阿凤费劲地抬手,想去摸一摸她男人的脸,但是因为力气有限,抬了一半,又甩了回去,她叹息说,“是我对不起你,我拖累了你。”
“你别这样说。”陆平川咬了咬腮帮子,语气平和,“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是我陆家对不起你。”
阿凤望着他,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她说:“我知道,当年我们结婚,你是被逼的。这些年来,你也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其实……那天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只是怕爸妈担心,这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陆平川不说话,阿凤继续说:“平川,我也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这么平凡,而你……”她望着自己的男人,眼里有贪恋,不舍,却强装着淡定,满不在乎,“你还很年轻,三十多岁,事业有成,风光无限……我知道,我不该再继续耽误你。那个夏小姐……一定很美吧?”
“阿凤!”陆父说,“你知道了?”
“爸,那天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笑得极为勉强,“只短短几天,平川就憔悴成这样,想必是很爱那个夏小姐。”
“他再爱别人,你也是他老婆。你才是我们老陆家的儿媳妇,别人休想。”陆父激动。
阿凤说:“爸,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我想回去,回家乡去。在这里,天天都闻着药水的味道,我早受够了。我想家了,想念家里的稻田,想念青石子铺就的路,还有村头的那棵大树跟拱桥……”她眼睛里有光,神情极为向往,目光渐渐从陆平川脸上挪开,望向他身后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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