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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因果的棋盘

28 因果的棋盘 (第2/2页)

阿弗尼斯接受了这个“没有关系”的观点,一如他在和战团长商议之后,决定接受安特罗斯提出的计划。来自奸奇恶魔的帮助自然非常可疑,但若是涉及到了混沌内讧,这件事的可靠性就变得直线上升了。虽然他们还是得提防这只“新来的”是想要借此达成自己的什么邪恶目的,它所说的话语非常不值得相信,不过无论如何,可能会在仪式当中受到影响的,都只是他们这些已经被霍洛斯仪式污染的饮血者老兵。
  
  两相权衡,虽然这是个不怎么牢靠的计划,但奥洛克战团长依然有概率会选择赌这一把——这本来只是很小的概率,但很小的概率依然是确实存在的。在来自银河遥远角落的一瞥之后,它就成了真。
  
  于是,安特罗斯借由以阿弗尼斯智库长为中心,以饮血者的战团长、隐修长、三连连长,以及四百余已经被预先调离战团或战舰的首生子老兵的灵魂为祭品,在崇高之血号上撕开的亚空间裂隙当中穿身而过,去往现实——最终,再一次地见到了墨菲斯顿。
  
  然后,他必须得再次面对那个问题:他要见墨菲斯顿大人。见到对方之后,他要做什么?
  
  “我——墨菲斯顿大人!我成功了!”散碎的记忆产生了断片,肤浅且急于证明自己的人之心根据最先浮上意识当中的记录躁动了起来,操控着恶魔王子扭曲突出的鸟喙,“您真是神机妙算,法杖上细小的瑕疵在最后的时刻逆转了整个法术的极性!萨巴瑟乌斯上的九重银塔全部因此被丢回了水晶迷宫,再也无法干涉现实世界——”
  
  “——安特罗斯。”墨菲斯顿低沉的声音在庞大灵能的作用之下嗡鸣着,首席智库充盈着湛蓝色伟力的双眼直视着恶魔王子,“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这个问题让他愣住了。
  
  我是安特罗斯,您的智库学徒呀?他想要这样说,但鸟喙死死地闭合着,没有让他露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另一个答案从他脑海中持续不断的风暴当中势如破竹地升起,卡洛斯计谋得逞的奸笑从辽远的浩瀚洋深处传到了他的耳边。他的本能驱使他说出那个新出现的答案,但他不——他用自己变异成了鸟爪的双手死死地扣住了自己同样畸形的嘴巴,自潜意识当中生发的战栗感令他转回头去,看向自己的来处。
  
  随着那个答案一同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是被意识到的另一个破绽:他这样的一个新生的、细小的、毫无功绩又乏善可陈的奸奇恶魔王子,怎么会值得一场由四百余个阿斯塔特的魂灵作祭的仪式为他揭幕呢?
  
  或许他不应该在圣血天使首席智库面前转头,但他终归是这样做了。因此他看见了自己身后的亚空间裂隙还在扩大,毫无停止的趋势。四百余个灵魂并不能令它餍足,它还要继续吞噬——直到扯碎崇高之血号,将它承载的圣血天使万年来的悲伤责任一同作祭,直到扩张到能够将它应吐出的庞然大物倾泻到现实之中为止:
  
  他是银塔。是奸奇魔域中九重银塔的一部分,是那宏伟造物的一个化身。他在现实中的登场可以等量代换银塔在现实中的入侵——
  
  ——决不能认同这一个未来(自我)!
  
  他听见爆弹的响声,感受到灵能闪电带来的灼热痛苦。飞来的处刑者之斧以分解力场撕裂了他背后的七彩羽翼,他不得不从半空中坠落。在残留在这具躯体的人类本能反射的作用下,他不得不松开了手,放松了对自己用以言说的口部的钳制。当他的双眼再度聚焦的时候,首席智库手中的灵能巨剑维塔鲁斯闪烁着的电光,正在飞速地逼近。
  
  “我是、我是——”他不受控制地吐露着自己心中的字句,回答着他曾经的主人向他提出的问题。
  
  “我是——”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做,甚至连为他留下这纤细蛛丝的人也并不知晓这前因后果,但他还是凭基因之父留给他的忠诚本能选择了抗争,凭熟练灵能者无数次冥想控制而得到的直觉收束了自己的精神——
  
  “我是卢修斯·安特罗斯!”人之心首次彻底压过了恶魔的意识,令他以自己变异的声带尖叫出声,刺耳的音波同时在物理和灵能上刮擦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我拒绝!我拒绝!我没有想要把其他的东西带来这里!”
  
  亚空间裂隙的扩张速度确实因为恶魔王子的否定而暂时放缓,但这没有意义。银塔的化身踏足了现实已经是既定事实,他本身对自己身份的否定终究只是螳臂当车。当然,在场所有的人都能轻易意识到那个或许能够阻止这一切的方法,证据就是,首席智库的兵刃已经毫不容情地刺入了他的胸腔。
  
  山崩海啸般的灵能顺着维塔鲁斯灌入了被混沌异化的肺腑脏器之中,这股炽烈燃烧着的力量将海量的痛苦与愤怒倾倒进了他的灵魂。小智库痛苦地尖叫着,可以让他从现状中逃脱的咒语已经被银塔送到了他的嘴边,但他生生地忍着痛,啮咬着那些必须连缀起来才能起效的文句,令灵能的漩涡无法构建出任何实质性的效能。
  
  他又失败了。安特罗斯想。而且这一次,他手边没有首席智库预先交给他的安东马蒂亚斯之杖,并不身处于一个可能会被反转的法术仪式当中。他唯一想到的补救方法就是身陨在墨菲斯顿的剑下,但他并不确定自己的消亡能够关闭这条因自己的主动谋划而带来的裂缝。他本没想这样的,他只是——他想起来了,他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自己昔日的导师:
  
  您尝试过救我吗?
  
  恶魔王子因变异而变得浑黄的目光当中依旧能透露出些许人性,但这个问句已经无法从他几乎被灵能烧尽的喉咙间询问出来了。银塔在意识的风暴当中大声抱怨着功亏一篑,指责人之心的故意拖沓和干扰是导致他们即将灰飞烟灭的元凶,但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安特罗斯没有理会它,因为墨菲斯顿开了口:
  
  “你做得很好,孩子。”在一个非常近的距离下,首席智库的声音近乎耳语,“你为我们争取到了更多的一点时间,我知道你尽力了。”
  
  安特罗斯微笑了,即便他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做出类似的表情。他没有得到自己问题的答案,但这样也很好。
  
  这样也很好。
  
  在灵魂也被磅礴的灵能彻底碾碎,在狂怒的火焰中灼烧殆尽之时,安特罗斯真心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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